邱会作次子邱承光:我的1971年
邱会作次子邱承光:我的1971年
我的一九七一年
程光
程光,一位退休的高级工程师,原名邱承光,系邱会作将军的次子。在“九一三”事件爆发时,他年仅25岁,正值在解放军广州部队服役的时期。
施工“老虎洞”
自1971年元旦伊始,部队中请假返乡的干部日渐增多,他们无不渴望能够回到家中共度佳节,然而,获得批准的人数寥寥无几。这主要是因为一二四师作为甲种战备值班师,规定休假干部的比例不得超过百分之三。对此,我并未过多思考。在我抵达部队之际,父亲便曾叮嘱,要将春节以及其他节日的休假机会优先让与他人。彼时,我担任三七〇团三营八连的指导员,连长因外出学习而暂时离职,我亦不便擅离职守。多年来,在部队的岁月里,我从未在春节期间回家团聚。
自去年起,我们便在“支左”行动中加入了国防施工的职责。我团参与的“七〇五工程”位于广州白云山之麓,此处曾是军区战时的指挥中心,历经多年,略显陈旧,现正进行扩建。此项目被列为绝密,尽管任务紧迫且繁重,但唯有部队可参与施工,工作强度极大,即便是周末亦不得休息。军区首长时常莅临现场,进行督促与检查。
春节的余韵尚未消散,我的所在连队便接到紧急命令,需前往位于“七〇五工程”邻近的一处名叫“老虎洞”的隐蔽地点执行任务。任务内容是为一座新落成的独立房屋外围搭建铁丝网。这座房屋是一座平房,占地面积约六七百平方米。它背倚着雄伟的白云山,房屋后方几步之遥便是险峻的八十度山体斜坡。屋前有一座小院,墙体呈现青灰色,若非靠近仔细观察,几乎难以察觉其存在。
搭建铁丝网原本是工兵的职责所在,却意外落到了我们步兵连的头上。我们面临着工具匮乏、经验不足和技能欠缺等多重挑战。幸运的是,所需铺设的网线长度并不长,仅有四百多米,于是我们一边动手操作,一边在实践中学习。
任务圆满结束后,团部随即指示连队在此地展开防空隐蔽工程的建设,并承担起警卫任务。“防空隐蔽”的具体措施是在那座房屋周边及院落内广泛种植树木与草地,使整个区域从远处或是后方的山脉望去,与周边的丛林植被相得益彰,从而降低被发现的几率。
我负责统筹施工,同时还要负责安保工作。在仔细审视这座房屋的过程中,我感到它似乎有些似曾相识。这栋房子虽为一层,却比普通住宅高出不少。其宽敞的双层玻璃窗、长长的走廊,以及厚实且密封的大门,与广东地区常见的住宅风格大相径庭。经过一番思索,我脑海中浮现出这是否类似于北京西山地区军队领导所居住的住所。经过更细致的观察,我发现这栋房屋与北京毛家湾林彪的居所颇为相似。
全体团员正全力投入“七〇五工程”的紧张施工中,相较之下,我们连队负责的绿化和警卫工作显得较为轻松,这让我心中有些不甘。团政委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,便找我进行了一番谈话。他解释道,这所房子是军委主要领导莅临广州时的住所,因此挑选忠诚可靠的人员来完成这一任务。团里经过深思熟虑,最终决定将这一重任交由你承担。
初春三月,户外绿化工程同步展开,室内装饰也紧锣密鼓地启动。军分区一位管理科长带领一班人马入驻院落侧屋,成员包括炊事员、服务员、内勤人员及园艺师。其中几位女服务员,从着装上便能辨认出她们是专为首长服务的接待部门成员。每当需要搬运重要物品,科长总是指派我去调用战士协助,虽然帮忙不费劲,但战士们回来时常抱怨物品摆放频繁变动,指挥不断,叫喊不停,导致他们身心俱疲,还常遭受责骂。战士们每天与泥土为伴,汗流浃背,但院中唯一有自来水的地方,仅限于那所房子厨房外的棚子,人一多地面便湿漉漉的。他们因此对战士们发泄不满,争吵不断。战士们虽对那位科长心存畏惧,我却并不买账,坚决不允许他责骂战士。他对此十分恼火,质问我一个连队指导员竟敢干扰工作?我毫不客气地回应,若他敢将我的战士视为无物,我便不再让他们为他效力。他连声道歉,表示要向上级反映情况,对我进行处分。
“这你就无需多虑了,赶紧离开吧,别耽误了我们的工作!”话音刚落,一辆接一辆的车队驶入,那是军区首长们的座驾。
“正是他!”
我步入餐厅,映入眼帘的是两桌丰盛的酒席。吴法宪正居主位而坐,而丁盛司令员、刘兴元政委等军区的高层领导则依次围坐在他的身边。吴法宪对我点头示意,我与吴仲秋迅速占据了次桌的空缺位置。
在宴会间,我听闻了他们的谈话,原来这座房子是为林副主席所建,因为他原先居住的住所已经破败不堪,不再适宜居住。从吴法宪的语气中,我能察觉出林彪和叶群对此事一无所知,军委办事组也未曾得知,只因军区领导要求吴法宪汇报此事,并邀请林总在天凉之际前来冬休。吴法宪回应道,他可以传达这一消息,但能否成行则不得而知。林总坚决反对为他单独修建住所,在外地他总是选择继续住在原先的地方。
军区领导对此表示不认同,他们认为正在建造的是一座更加宏伟、崭新的住所。吴法宪似乎对此一无所知,因为军区首长明确指出,这些建设任务是由中央办公厅的汪主任亲自下达的。据首长所述,“那个人”将在国庆节后入住,而汪主任本人也将在近期亲自前来视察。对此,吴法宪回应道,“那个人”的相关事宜完全听从汪主任的安排,只要他有所指示,便照办不误。
自那日过后,科长对待我愈发和善,更是特别开放了位于房子后部,专为工作人员所用的卫生间,供辛苦一天的战士们得以清洁身心。然而,好景不长,连队随即接到了新的任务。
国庆节前必须竣工的“保密”项目
受命参与全团新入驻的白云山脚下的磨刀湖畔的一项“国防”建设任务。该区域早已全面动工,占地面积达上千亩,远观即被划定为“军事禁区”。目前已动工的建筑面积超过一万平方米,分布着多栋独立却又相互连通的别墅。施工队伍中包括一个工兵团、我们自己的步兵团,以及汽车运输部队和众多来自外地的专业施工队伍。
磨刀湖,一座早年建成的水库,四周绿树葱茏,风光旖旎,依托白云山的映衬,显得格外宁静与秀美,不过宽广的湖面多少显得有些单调。舟桥营搭建起一座浮桥,直通湖心,运输而来的大石块不断倾入湖中,以期形成一座看似“天成”的小岛,为景色增色添彩。浮桥狭窄,仅能容纳一辆汽车到达桥尾倾倒后,下一辆车才能驶入,因此施工进度颇为缓慢。为了提高效率,夜间这里灯火通明,团领导常伫立在浮桥口,亲自指挥和督促施工。
我们的任务是搭建铁丝网,此处地形相较老虎洞区域更为复杂,线路长度更是增加了数十倍。战士们需背负着一百多斤重的混凝土桩和两百斤一捆的铁丝蒺藜,跋涉于无路可循的山林之间。架设铁丝网的路径需精心挑选,铁丝网需紧贴起伏的地势,穿梭于茂密的树林之中,既不能在铁丝网下方留有二十公分的空隙(以防人员钻越),又不能让铁丝网距离树木仅有两米之遥(以防人员攀爬树木跳跃而过)。因此,柱桩的密度相较于常规标准增加了近一倍。固定柱桩的基坑,有些甚至需要在表面看似浮土之下,一层层挖掘出砂石质地。为确保任务按时完成,连队需一早便攀登山林,直至夜幕降临方才归来。我和战士们常常满身泥泞,膝盖因跌倒而青肿,手和身上也常留下铁蒺藜造成的伤痕。
“这里不允许有任何马虎,如果少了一个渗水眼,挡土墙万一倒塌,那是对毛主席的最大不忠,将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罪!”
在那个热衷于践行“三忠于、四无限”的年代,一旦在工作中出现失误,人们往往将其归咎于“对毛主席的不忠”,这几乎成了家常便饭。然而,我感觉这次领导的指责却是有所指。领导离去后,我向留任的监工技术员询问,为何要对我及战士们施以如此严厉的斥责。技术员先前便识得我,似乎对我有所了解,知道我背后有“背景”。听我发问,他露出惊讶的神色,随后指向天空中的太阳。见我仍显困惑,他又指向我胸前佩戴的毛主席像章,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,确认无人注意后,才迅速收回了手。我此前便知晓,汪东兴曾亲自来此视察,心知肚明,不敢有丝毫流露。
工程昼夜兼程,我们每日辛勤劳作,常常连续十几小时未曾歇息。黎明即起,夜幕才归,汗水浸透的衣衫无暇顾及清洗,只能任其晾置于风中,待至次日,衣上已泛起一层淡淡的灰白色盐霜。众人不敢有丝毫怨言,唯有全力以赴,因为领导明确指出,务必在国庆节前完成工程,时间紧迫,不容有失。
建筑群迅速展露出其宏伟风貌,背靠青山,面朝碧水,其气势恢宏,远胜于老虎洞那一带。老虎洞那处的建筑甚至不及这里工作人员的居所。有人推测出这批新建筑的用途,却心存忌惮,未敢直言。这便是后来被誉为南湖宾馆的建筑群,专为毛泽东主席精心打造的私人住所。
父亲到广州
初夏五月,团部值班室通知我前往广州大沙头的一处地点,有人等候。我依照指示抵达该地,发现是一处国宾馆。我父亲的刘秘书在门口迎接我,告知我他们正陪同越共中央总书记黎笋进行为期几天的访问。我随即致电团部请求休假一日,团长回应,让我陪同父亲,待他离去后再返回工作岗位。
在宾馆的偶遇中,我邂逅了正在悠闲散步的黎笋。在与中联部长耿飚的会面时,我行以军礼,亲切地问候:“耿伯您好。”耿飚部长与我同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,耿志远是他的儿子。他对我一愣,笑着说道,我身着军装,差点未能认出。我回忆起上次见面,还是一群清华的旧友到你府上品茗对弈,我们因贪恋棋局而被你巧遇。
一日清晨,在享用早餐之际,秘书告知:“滕代远先生在从化温泉度假时来电,表达了他想要来广州拜访首长的意愿。”父亲立即打断了他的话,语气坚定地说:“绝不能让滕老先生亲自前来探望,那岂不是有失礼数!我应当亲自前往探望他,还有富春同志,我也必须亲自登门拜访。待我这边的事务处理完毕,便即刻安排行程。”临近午时,秘书再次汇报,从化的朱德委员长来电,表示希望会见黎笋先生。父亲沉思片刻,对秘书指示道,请接通北京的长途电话,联系总理。
若干年后,父亲向我透露,周恩来曾严厉指出:老同志们疏散至外地乃主席的命令,主席对朱德同志的严词斥责并非首次。朱德同志欲拜访黎笋,却不知以何种身份为妥?是委员长吗?是否应公开报道?若不公开,外宾会如何理解?我们唯有遵从主席的指示,难道你打算为此事再向主席打扰?
父亲原计划前往从化探望李富春、滕代远以及陈奇涵等资深同志,然而担忧偶遇朱老总时难以应对,遂决定取消此次行程。他嘱托军区后勤部门代为准备几篮新鲜水果,以表对老同志们的关怀之情,并特别叮嘱广州军区领导,务必妥善照料好这些资深首长。
临别广州之际,丁盛专程探望了一次父亲,门扉紧闭,两人长谈。目送丁盛离去后,父亲独自喃喃:“这个司令员啊,司令员……”我好奇地询问,为何将“司令员”称作“司令官”?父亲却缄口不言。
他们在晚年时,才向我透露了这些。父亲曾警告丁盛:“江青不久前途径海南岛时曾路经广州。从她的言谈中,我能感受到她对广州军区颇感兴趣,对你的司令之职亦是如此。你务必与她保持适当距离,否则难免会遭遇不测。在她需要你之时,即便将你捧上云端亦觉不足。而若她不再利用你,对你的打压甚至将你贬至地狱深处亦觉不足。届时,你或许连自己如何丧命都不知晓。”丁盛询问如何应对江青,父亲回应道:“最明智之举是尽量避免与她接触,尤其是单独接触。当然,在表面功夫和社交场合上,还是需要应付。江青喜欢听奉承之言,关键时刻不妨赞美她几句,她便会陷入盲目之中,从而意识不到你的防备之心。”
父亲即将返回北京,此次迎接他的乃是一架三叉戟型专用飞机,这架飞机是空军特别为其安排的。我国曾长期意图从英国引进此类飞机,却未能如愿,最终转而委托巴基斯坦先行引进,再转手于我国。我国领导人专用的苏制伊尔十八飞机,飞抵北京需耗时三个小时,而三叉戟飞机仅需两小时便可抵达。
在起飞前夕,值班空军干部前来报告,告知晚些起飞已不可行,因在从化休养的张云逸突发疾病,需紧急返回北京接受检查。我父亲感慨道:“若早点告知,务必为张老安排最为舒适的舱位。”稍作等待后,父亲得知张云逸已被用担架抬上飞机,便急忙赶往机场。送行的刘兴元叮嘱众人勿扰,大家便在舷梯下静候。随后,他与我父亲一同登机。不久,刘兴元返回,飞机随即起飞,我竟未能与父亲道别。
最后见到的叶群
7月中旬,因团内有一项公务需我前往东北处理,我便得以放宽休假限制,无需再额外请假。这无疑是对我的关照,同时也省去了另派专人前往的麻烦。
我重返北京,母亲告知,林彪一脉正居于北戴河。恰逢叶群归家就医,父母决定前往探望,我便一同前往毛家湾。在父亲与叶群简短寒暄数语后,因工作繁忙,他便起身告别。
母亲与叶群靠近,低声交谈着。我隐约听出,话题涉及豆豆的婚事。她的未婚夫是部队里的一位医生,叶群有意让母亲了解一下他的学识。
片刻后,林豆豆携一青年而至,叶群随即为之引见。原来,这位青年正是我所隶属的四十二军一二四师师部医院医务所的所长。外界传言他“招驸马”、“选美”之事,实则他并非外表出众的“美男子”,而是一位让人感到信赖的厚道之人。鉴于母亲对医学实务的重视,她便向他请教了一些医学问题,而他给出的回答令叶群和我母亲均感到十分满意。
豆豆他们离去之后,母亲便提及,她已派人从湖南购置了两床湘绣被面,并打算为这对新人裁制几套新衣。听闻每床被面的价格高达三十余元,比寻常的缎子被面更为昂贵,叶群坚决表示,必须按照市价支付。她提议,婚礼当天的豆豆他们可以身着军装,最多只需制作两件衬衣,务必将婚事办得简朴节约。
我在八月初前往东北处理事务,随后返回北京,享受了一段从9月7日开始的休假时光。
行军返程途中,途径广州稍作停留,逗留了两日,最终于9月10日顺利归队。
在即将返回部队之际,我分发了母亲托我带给军区首长的一批北方水果。军区政委任思忠与我进行了简短的交谈,他提到部队对你的锻炼成果给予了肯定,并询问我是否愿意向政治工作领域发展。我表达了自己更倾向于留在连队的意愿,若必须调动,我希望能在基层继续从事干部工作。任政委听后微笑着表示,基层干部的工作是许多人所羡慕的。然而,你父亲希望你掌握真才实学,因此师部决定将你调至三七二团政治处,担任宣传股副股长。你之前曾担任过连队指导员,并有过宣传干事的经历,你的文章曾在《战士报》和《解放军报》上发表,具备一定的基础。三七二团是四十二军中政治处一级的优秀单位,他们编写的《六十个怎么办?》连队思想工作手册受到了林总的高度赞扬。你到任后,应从这些基层思想工作中汲取经验。
抵达广东博罗县三七二团驻地后,我正式办理了报到手续。团政委及政治处主任向我提及,我们部队的前任老政委(任思忠)一直对该团的政治处工作给予着特别的关注。他们补充道,在我来之前,老政委还特别交代,要求团内继承并发扬政治工作紧密联系实际的优秀传统。
我所传达的消息,被师团误认为是军区首长的“指示”,随即迅速部署并严格执行。初至新单位,我的过往便为人所知,这让我倍感不安,甚至羞愧难当,心中暗自下定决心,必须更加勤奋地投入工作。
晴天霹雳
1971年的国庆佳节尚未落幕,团政委竟不寻常地直接召我前往,非同往日由通讯员传唤,却是保卫股长“随意”而来。他语气严肃地告知,上级已决定将我送往广州深造。我回应说需稍作准备,他却坚决地说无需等待,即刻启程。我发现,保卫股长身后已有两名从连队抽调的干部静候,他通过眼神示意我不得多问,随即带我上了停在门口的吉普车。车内,我坐在后排,两旁各有一个人紧紧夹持着我。抵达广州后,我们入住军区附近中山二路的一个小院落内的楼中,大门前双岗把守,楼门口设有内岗,这显然是加强了警戒。此后,陆续有其他人员被押送至此,包括黄永胜的两位儿子,以及几位身着空军制服的年轻人。
片刻之后,一位干部步入我们的行列,开始朗读一份文件。该文件系1971年9月29日由中共中央发布的《通知》,其内容简洁至极,仅一句话而已。
鉴于黄永胜、吴法宪、李作鹏、邱会作四位同志深度卷入林、陈反党集团的宗派活动,情况严重,已难以继续承担现有职务,故已对他们作出停职反省的决定,并要求他们全面交代相关情况。
听闻此言,我的脑袋猛地一震,顿时感觉一阵热血涌上心头……我不禁难以置信,自从9月7日离家至今,竟然只是短短几天时光……
我所在的居所,面积堪比一间教室,内部安放有三张床铺,其中两张床铺相邻而放,而第三张床铺与这两张之间留有二十公分宽的缝隙,足以容人下床。我睡在中间的床上,两侧则分别是守卫人员,这样的安置比监狱中的囚犯监管还要严格。
自此,日复一日地开始了所谓的“学习”。原本是对“林陈反党集团”的揭露与批判,却不知为何演变成了对我们个人的批斗,要求我们交代所知晓的“政变”阴谋。恰逢我在8、9月份身处北京,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们的重点目标。办案人员不遗余力地逼迫我揭发和交代。我将自己所能回忆起的全部说了出来,然而他们却并不满意,不时发出一些凶狠的话语,仿佛将我视为“同党”,暗示我将面临严厉的惩处。
文件上不是写着“停职反省”吗?若父母侥幸生还,发现我已经离世,该是多么的悲痛!就算遭受再多的屈辱和折磨,我也要坚持下去,活下去!
“要懂事,小心,好好照顾自己!”这位红军出身的慈祥阿姨的话语,让我眼眶湿润,但我强忍泪水,不愿被人察觉。
军区首长陪同李先念步入会场,他的开场白便直入主题:“总理原定莅临,却因紧急公务返回北京,故派我来此与大家交流。”随后,他转达了周恩来总理关于“严禁歧视,务必一视同仁”的明确指示。接着,他发表了一席言论,似乎对“九一三”事件的真相已有深入了解。他透露:“邱会作在其车辆的后备厢中藏有冲锋枪,意图行刺……”话音刚落,所有认识我的人瞬间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……这一突如其来的刺激,至今仍让我难以忘怀。
十年光阴流转,我终于有机会向父亲提起此事。他显得很宽容,反问:“真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吗?”先念与我不仅在职业上有紧密联系,私交也十分深厚,此刻他需要明确划分界限,不得不说出一些官方的话语。“二月逆流”事件中,他是最早摆脱困境的,对他人也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。
会议落幕之际,学习班郑重宣告:“严格遵循周总理的指示,本次学习活动至此告一段落。各位学员请返回各自单位,恢复原有岗位,思想上切勿有所负担。”
翌日,我重返部队。团政委告知,他们已深入学习周总理的指示精神,并叮嘱我安心工作。话音刚落,他将两封拆封且略显破旧的信递至我手,信件系9月24日由母亲与哥哥所写,通常家书最快五日便能抵达。然而,这次却延误了一个月方才送达。哥哥的信中隐晦地提及“树林起火,祸及他人……”而母亲则劝我“放宽心,切勿走上绝路”。这些信件是在他们被拘押前所写,我至今仍珍藏着。
重返政治处,同事们的态度并未显露出明显的偏见。然而,无论我走到哪里,总能感受到那些窃窃私语的目光。于是,我向团里提出了前往农场工作的请求,哪怕只是从事体力劳动。数日之后,政治处主任告知我,我的申请已得到上级的回应,但遗憾的是,上级认为这样做将违背周总理的指示。在得知工作遭遇困境后,他们建议我分管文化工作,并且如果愿意,也可以参与思想教育工作。这时,我灵机一动,提出希望加入宣传教育部门,因为这样一来,我可以接触到更多文件资料。我打算将这些文件秘密抄录下来,相信将来它们定会派上大用场。
迅速地,一场针对“林陈反党集团”的激烈批判运动展开了。广州军区揭露的一个关键问题是“林彪企图在广州另立中央”,地点定在南湖。我们部队正是该地的建设者,虽然公开发言时批判的声音不多,但私下里大家却在纷纷议论,质疑这不是给伟大领袖预备的吗?就在一名干部如此议论之际,政委的目光锐利地扫过,大声呵斥道:“谁敢如此放肆?管好你的嘴巴!”
与我同行至广州接受审查的,还有我们团队中一位年约二十余岁的孙姓炮兵连副连长。他于1968年应征入伍。在一场上级组织的实弹射击检查中,他凭借82毫米无后坐力炮射出了卓越的成绩。一位首长指着四百米外的一棵孤立树木,指示他:“击毁敌人的‘火力点’。”他一炮发射,伴随着爆炸的火光,那棵树干应声拦腰折断。不久,他就被晋升为排长和副连长。我实在想不明白,他怎么会与“九一三”事件有所关联。在遭受批斗之际,当周围充斥着“划清界限,彻底坦白”的呼喊声时,他只是苦笑着。回到部队,恢复原职后,我与这位副连长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,这才得知,他遭受这种“待遇”的原因,竟是因为与叶群有亲戚关系。
“九一三”事件爆发后,林彪、叶群的亲属几乎无一幸免,受到了严格的审查。他直到进入“学习班”才意识到自己涉嫌的“罪状”竟与身世有关。原来,叶群的弟弟在1936年投身革命,于1949年成为解放军的师级指挥官,在一场战斗中英勇牺牲。当时,他的妻子已有身孕,遗腹子出生后,母亲改嫁给了姓孙的一位干部。母亲从未向孩子透露过这段往事,外界也鲜有人知晓这个秘密,孩子一直误以为继父就是他的亲生父亲。“九一三”事件后,中央专案组迅速查明了这一鲜为人知的叶家血脉,将他绳之以法。由于无法找到他的把柄,只能以“政治历史问题”为由将其处理复员。在他离开部队之前,我和他偷偷见了一面。他当时深感苦闷与尴尬,尽管养父是一位军级干部,却无法为他提供任何帮助。他想找个更好的工作单位,却屡遭婉拒,最终是借助老战友的帮助,他被安排到西北地区的一座城市成为了一名工人。我对他说,他已经算是万幸了,至少比我强,他还有个家,还有深爱他的父母。而我,对父母的生死一无所知……
随着1971年年底的降临,气温逐渐转凉。尽管广东的冬季并不寒冷刺骨,我却突然觉得身体异常畏寒。家中音信全无,我亦被禁止外出,工作虽依旧“如常”,但内心深处,我深知未来的日子里必将面临诸多艰难困苦。于是,我开始每日洗冷水澡,频繁进行跑步锻炼,逐渐适应了寒冷的气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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